VennieStony

长了一张嘴,偶尔叭叭的人

【舟渡】酥皮,蛋奶,流心

中秋甜饼喂给诸位,不好吃是我的锅【顶锅跑】 

“在路上呢,陶然他们已经到啦?行,你们先聊着,等我回来,不用太招呼,反正他们那伙人对咱家门儿清着呢。”


“注意让郎乔别没事儿逗猫,刚长出的一截儿毛再薅秃了!”


“我跟你说,家里那皇太后可跟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刚刚去给二老送月饼,穆小青女士愣是满嘴念叨你,又说我都几个节没回家过了不知道成天在干什么,也不带你多回去看看。可是我还不是想着队里那几个小的过节没地方去吗,天地良心,下次再这样估计她老人家都不想认我了,我说什么来着,世态炎凉。”


“不过这阵儿忙的没人样了,估计年底才有假,到时候再说吧...哎,心疼啦?那给老公亲亲。”


费渡嗤笑一声,低声说了句什么,挂了电话。


陶然问:“闻舟电话?”


“嗯,他说快到了。”费渡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的。郞乔早就不听劝告,满世界抓骆一锅去了,像是八百年没吸过猫的重度瘾君子。


骆一锅也知道费渡不会保它,甚至巴不得看它吃瘪,只好拖着肥胖的贵体自求多福,所以现在一屋子都充斥着一锅同志的惨叫。


肖海洋安静如鸡地坐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手里的水,把骆队的安乐窝坐出了一种市局审讯室的庄严肃穆,完美杵成了一枚社交绝缘体。小孙也半斤八两,平时吐槽领导的功力仿佛没了踪迹,但还记得偶尔给各位同事添添水。



陶然和常宁微露亲昵地靠在一起,俩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陶副队不禁在心里喟叹,得承认骆闻舟还真是刑侦队的宇宙中心,少了他地球转起来就是费劲。这念头还没过去,费渡就忍不住来招他俩了。


“哥,”费渡眯起那双狭长的黑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常宁姐结婚?”


陶然和常宁同时被呛了一口水。肖海洋和小孙也瞬间精神了,把注意力转到他俩身上。


“什么??”陶然试图萌混过关,无果。


“喏,你说你什么时候求的婚,都没让我们知道。”费渡悠悠地说。大家这才注意到常宁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细细的环,不大的镶钻却依旧亮晶晶的。


常宁听言,下意识很宝贝地摸了摸手上指环,用清脆的声音笑着说:“被你发现了。”


“哥,你不够意思。”费渡故作心碎状。


“陶副,你不要我们了。”郎乔不知何时出现,抱着虎落平阳的骆一锅一通加戏。


“陶副,我要求精神损失费。”小孙突然插刀。


“你们啊...”陶然深感无助,无奈地看着这帮嫡亲嫡亲的同事。


“恭喜陶副队。”肖海洋念课文似的声音乍然响起。


众人:“......”


陶然:“...谢谢小肖。”


“我听我们家里那老大爷说,你前段时间没案子还老加班,天天在局里待到很晚,是为了这个吧?”费渡含笑说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瞟着常宁的戒指。


众人一齐看向陶然。


“是啊,我和小孙证明!”


“费渡,别说了。”陶然赶紧堵那位好事儿的嘴。


“哎,怎么别说,常宁姐姐,”费总看着那位大美女,“我哥是老实人,一门心思对你好,你珍惜着。”


“费渡!”陶然语气有点急了,费渡却看起来更开心了,轻轻笑了起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骆闻舟忽然从背后出现,手里大包小包,用脚尖带上门。


“聊你呢。”费渡走上前,没羞没臊地在骆闻舟脸上来了一下,恰好吻在嘴角。


“聊我干什么?”骆闻舟虚虚搂了他一下,两个人一起到沙发上坐下。


“聊...我要怎样求婚才能像陶然那样抱得美人归。”费渡往他怀里靠去,“师兄,明天我们选戒指去。”


“去你的,”骆闻舟嘴上嫌弃,又伸手揽住他,对陶然说:“陶然,你行啊,我们这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就得预备份子钱了。”


“我已经被讨伐过了。”陶然扶额。常宁握住他的手。


“父皇,儿臣饿了!”郎乔大声启奏,她不满自己即将被狗粮塞饱的事实。


“这就做饭去。...你把猫给我放下。”


郎乔顿时撒了手。骆一锅委委屈屈,形象尽失地缩成一团。


“好了,你们玩,我去厨房忙活了,省得把你们饿死。”骆闻舟说着离开客厅,又猛地转头。


“谁都不许来给我添乱。”他着重看了一眼费渡。


费渡一脸真诚的假笑,冲他眨眨眼。


“诶看父皇买了什么。”郎乔伸出爪子去扒拉,然后各式各样的月饼摆了一桌。


“这个...费渡,不是当年闻舟买过的吗?我记得为着什么事你们俩对峙了还挺久。”陶然拿起一个非常迷你的月饼,包装貌不惊人,印着“蛋黄流心”几个歪斜的字,像出自刚学写字的孩子手笔。


“没错,”费渡也拿起一个,端详着,心里一动。


五年前。


那时费渡刚刚高考完,考的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在乎,志愿胡乱填了玩儿,反正当定了二世祖,什么学校都不打算去。在同龄人纷纷去大学报道的九月,他还是依例在陶然家蹭节过。

与此同时,在场的还有和骆诚闹了点矛盾的大龄叛逆期青年骆闻舟。总之谁心里都有一股子不痛快,费渡和骆闻舟见了彼此,更觉得身处南极的万丈冰崖。


“吃饭。”骆闻舟拿筷子点点费渡的碗,内心无法理解这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崽子是怎么做到精力旺盛地和他抬杠的。


费渡抬眼看他,并不作理睬。


“费渡,怎么了?”陶然出来缓和气氛,关心道。


“不舒服。”费渡闷闷地说。


骆闻舟粗暴地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不烫,甚至点儿凉,透出点虚弱的症状。“说吧,作什么死了又?”


骆警官立马收获了小费总的一记狠瞪。


陶然叹气,亲自查看了费渡的脸色,又试了试体温,问:“是不大对劲,哪儿不舒服?”


“肠胃。”费渡随口扯谎,隐瞒了自己回老宅,独自在地下室吐了个昏天黑地的事。骆闻舟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老子不信”。


“肠胃...家里正好没备用药了,闻舟,你照看会儿他,我出门去买。”陶然说。


而骆闻舟深知,此刻费渡盯着他的表情分明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是要他跑腿,第二重是要他跑腿的原因是因为他费公子不想和他独处一室。


“还是我去吧,我路熟。”骆闻舟不想自讨没趣,某种程度上他还求之不得逃离战场。


有时真得怀疑骆闻舟给他的大二八改装了俩风火轮,很快他就提着一袋药踹门而入,更让人敬佩的是他似乎还绕路去买了个月饼,鉴于陶然家里只有单位发的味同嚼蜡的打折货,这儿还有个祖宗要伺候。


两位人民警察一个老老实实去冲了药剂,一个兢兢业业下厨熬粥。费渡趴在餐桌上等吃,百无聊赖地拿过一个月饼,上面的字体歪歪扭扭的,烘焙坊的名字让他一瞬间差点儿笑出声。

费渡没客气,拆开一个,轻轻咬了一口。


“终于看到您进食了,真他妈不容易。”骆闻舟把一碗温热的白粥推到费渡面前,俯撑着桌子看着他。


费渡破天荒地没给他白眼,慢悠悠地晃着腿,唇齿间的月饼在口腔里爆浆出来,蛋奶味儿浓重,很黏,很甜。


喝了药的人非常容易犯困,陶然先让费渡到自己卧室休息,他和骆闻舟就在客厅里挤挤沙发,有点儿像在燕公大混迹的日子,男生们的长夜偶尔也会花在你挨我挤的围炉夜话上,明明有床偏不好好睡。


迷糊中的费渡好像听见了俩大男生的夜谈小话,不真切,但他记得。


“哎,那月饼是新出的,挺贵吧?”


“一礼拜伙食费,小事儿。”骆闻舟扯出一个长长的哈欠。


“看你其实对费渡不错,何必像仇人似的。”


“声明一点,是他看我不爽,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你总和他斗嘴干什么?”


“我那是煞煞他威风,要出社会的人了哪能总那样和别人相处,不知好歹。”


“好好好,您大度。”


“陶然,你说,咱俩是不是挺像一起养了个孩子的?”


“......”


“你可拉倒吧。”陶然赶紧结束对话。


听着骆闻舟这通大言不惭的言论,费渡知道自己应该生气,甚至应该跳下床走出去好一顿挖苦回击,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放任心里的某样东西愈发柔软。


那家店他后来找去几次。一家小小的立在街心略显执著的店面,店主是个温柔的大美人,好像比他还要自来熟,每次都能聊很久,但是费渡总觉得那店主的话里有着他琢磨不透的东西,连她的容貌他也记忆不请了,被一团雾笼着。


她说,面团发酵的过程以人的眼光看去或许很痛苦,因为要让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充盈,之后才会蓬松,香气迷人。


费渡,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面团?


但再后来烘焙坊搬离了原址,费渡没找到,也渐渐忘了这件事,奇怪的是那个名字还在他的脑子里清晰得不可思议。


“那个蛋糕店名字我倒忘了,好像挺有意思的。”陶然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啊包装袋上有。”


费渡做梦似的给出答案,刚好和陶然的声音重合。


“甜甜超甜烘焙坊。”


大家听了这个超级直接的名字,顾不上吃,先笑了成一片,说骆队眼光独特。只有费渡似乎知道原因。


现在的东西,动不动就套路特溜。有片叶子就拉关系说是香榭丽舍,有块破铁就号称巴黎。买时装的离开了佛罗伦萨就不能活,烤蛋糕的个个是温莎城堡。


但有的人就是不吃这套,要多真的心他都会掏给你,就像骆闻舟买给费渡的月饼,无关名贵廉价,它只说它是甜的,超甜。


这店铺的名字和他真的很搭,直白,简单粗暴,又极尽温暖。


然后,费总无视骆队的警告,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叮叮当当的厨房。


“分开一会儿就思念成疾啦,正好——”


骆闻舟扭头说,正正撞上了费渡袭击过来的吻,费渡没料到,一个重心不稳,被骆闻舟稳稳当当地接在怀里,顺势补完了这个吻,双唇紧紧贴了好一会儿。


“师兄,”费渡站好,呼出一口气。“我说向你求婚是认真的。”


骆闻舟解围裙的手顿了一下,在费渡脸上抹了抹。


“没事儿吧?好好的学人家求婚,咱们扯证还得找玉皇大帝,去情人镜那儿?”


“幼不幼稚你。想一出是一出。”他点点费渡的鼻头。


可是费渡随即反手抱住了他。


“你去‘甜甜超甜’了?”


“是啊,我还不知道你?”骆闻舟揉了把费渡的头发。


“它很早就搬走了,你怎么找到的?”


“我神通广大啊。”骆闻舟觉得费事儿有点莫名其妙的,也不是说他没习惯那人的投怀送抱,只是怀里这个过分乖巧,让他心里生出酸胀感来。


“好吧。”费渡很轻地叹气,又黏糊地吮了吮他的唇。


“师兄,你不懂。你以为我想求婚,就是觊觎民政局那脆弱的小红本?错。我只想在你面前,一遍一遍听你说‘我愿意’。”费渡眼睛里的温柔结成了水雾,“我也想给你一些俗气的,烂大街的许诺。”


“其他的,与我无关。”


骆闻舟愣住了一刻,他知道的下一件事是他的嘴唇找上了另外两片温暖的红色,轻轻含住,带着些许欲望舔舐,撕咬,他把费渡狠狠摁在了怀里。


“几盒月饼换了一个甜度犯规的我,师兄,你赚惨了。”费渡的舌头在骆闻舟的齿龈上打了个转,留下淡淡的酥皮的香,蛋奶的甜。


“叫我什么?”骆闻舟结束一吻,捧住费渡的脸,仿佛在观赏他的珍宝。


“闻舟 。”费渡趁机在他唇上痒痒一啄。


“嗯.....什么味道?”


“操!我的改良佛跳墙!!”骆闻舟猛然惊醒,风风火火地去拯救他的主菜和高级砂锅,三下五除二地关火,移位,给过烫的砂锅隔水降温,免去一场大祸。


他还捏着费渡的手腕,脉搏以一种积极持恒的节奏跳动着,容易让他想到那盆吊兰生前无声的花开,还有炉子上炖着汤的汩汩声响,让人无端眷恋。


其他的,与我无关。


厨房外那伙人又咋呼开了。郎乔嚷嚷着誓死捍卫香菇梅菜月饼的清誉,小孙硬是不敢苟同,肖海洋尝试让郎乔冷静,被一通好骂。常宁没见过这阵仗,陶然也表示束手无策,想着刑侦队的未来生无可恋。


于是骆闻舟魄力十足地捶了捶餐桌,仍握着费渡的手,随后恨铁不成钢地冲客厅那堆吼了一声。


“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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