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nieStony

一个甜饼。突然闯进脑子的片段，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对他们的祝愿吧。私设复3，哎不会取标题。

正文：

有个声音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持续了几秒之后，罩在连帽衫的男人才注意到是自己口袋里的那个黑家伙在铃铃零零地唱。这东西自那以后从没响过，但他还是每天都记得充好电贴身带着——为了买一根能够匹配的充电线，他曾跑遍了大半个城市。

老的2G电话机的铃声果然太跳脱了，他竟然愣了神，史蒂夫随即在完全没有准备好的状况下笨拙地找到接听键急忙按下，但他知道是谁，只会是谁。“嗨，托尼？”说来奇怪，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不熟练于叫出这个名字，他又轻声念了一遍，像喃喃自语，电话那头应该是听不清的，语气里的微微颤抖显示出那份生怕对方会挂断的不安。

“嗨，队长。”那一边回礼寒暄。

别谈天气，别谈天气，罗杰斯，他提醒自己。

“这边微风，晴朗，气温适宜但没好到让人想出门，如果你想知道。”托尼像听见了他尴尬的心声似的缓缓地说。托尼的声音还是那样不易张扬情绪，平稳地从喉部震颤而出，由浓密胡须下的两片唇吐露，藏在不经意间。

“出什么事了吗，托尼? !”史蒂夫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地发问，他和钢铁侠现在明明不是可以随意通话谈天的状态，那属于仍为挚友的旧时光，托尼打来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而且往往是关乎世界安危的大事，才让他们重新找到对方，消融那些佯作不痛不痒的伪装。

“别紧张，队长，这次不是因为苍生，是因为我。”托尼赶紧回答，他甚至已经想象出那个士兵急着去找制服的样子，果然只有这偌大世界才能这样猛烈地挑起他的神经，他们俩在这一点上都是个疯子。

短暂的停顿留出呼吸间隙。“嗯...好。”史蒂夫说，那一点找寻回来的得心应手却瞬间消失殆尽了，不是任务，是托尼。史蒂夫的声音哑在嗓子里，等待电话那头的后文。

“......我要结婚了。”托尼似乎沉吟了片刻，然后像每一个满心幸福的人那样轻松宣布。“婚礼的时间还没具体定，但你要过来，好吗？”

婚礼。史蒂夫没立即回答，只用了两根手指稳住了掌心的手机。

他想起了很多，和母亲莎拉在一起的模糊童年，对名为佩吉的女孩儿的失约，他儿时的最好朋友心里裹着坚冰与他相逢，直指血刃，史蒂夫也该习惯失去，心中的酸胀感牵扯出这种种陈年的记忆。他也想问很多，托尼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什么，是否做出了真正想要的决定。但他不打算问了，因为觉得隐约中脑海里那个金发女孩带着浅色雀斑的笑脸，很衬托尼值得的那种幸福。

“队长，听我啰嗦几句？”托尼没对史蒂夫的沉默感到惊讶，他继续说：“那次之后我想了很多，当然，我先把那些气话都放下了。嗯...这些天我的精神实在不好，但有句话在脑子里越来越响了...它对我说‘别想着抓住一切，只抓住还能拥有的。’，”

“听听，有道理是不是？霍华德说的。霍华德不总骗人的。”

“所以我做出了这个决定，能让我迎接一些新的东西。”

“史蒂夫，我告诉你，是希望你也可以，况且你已经这样做过了，不是吗？”托尼念着他的名字，恳切地说，他不知道他叫的每一声‘史蒂夫’都会让那人心里怦然一动，像打开的礼物盒。

美国队长仍没出声，对着话筒静静地喘息，他们不可能通过听筒和话筒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不过似乎都过分沉迷于这个事实，心脏正汩汩跳动，呼吸正与往日交融。他低声笑了，就像钢铁侠第一次听见的那样：“去迎接新的生活，我同意这点，‘Mr.Stark’。”

“所以你会出席我的婚礼？”

“当然。”这个承诺不易，不难。史蒂夫看见镜子里，又一茬儿金棕色的胡须添在乱糟糟的那一丛。他该打理它们了。也该及时去挑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目送那人站在幸福殿堂。

“我不知道你现在怎样，到时候穿体面些？...不过没关系，有我呢。”托尼自然地打趣。

史蒂夫的‘嗯’还未说出口，只听另一边还在说——

“我不会让我的新郎有一点不好。”

史蒂夫知道的下一件事，是久违的泪，让他眼睛好疼。

回家吧。